2013-2020

=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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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御】红鬃烈马(4)

※双线终于合一了,这篇终于要完结了,大概

※…这篇的时间轴略微妙,详细说明在这一po末尾,事到如今才详细说明真是抱歉(再不理清的话我自己也要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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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步堂在将他的蓝色旅行箱从御剑的深红轿车后备箱中拉出来时便颇精明地预见坑洼崎岖的前路。当下的现实是他需要休息,他的酒店房卡已经被销,而他的飞机早在三个小时前就起飞了。御剑从车库里提了一箱纯净水进屋,成步堂坐在他一尘不染的厨房里愣愣地让旅行箱在地砖上滚动,尽管疲乏无比却仍然局促地笔直挺坐,像只极度焦虑紧张的瞪羚。

     「到床上去。或者沙发,随你喜欢。」御剑用命令般的口吻说。

     成步堂在反驳之前,便去到层层叠叠的织物下似睡非睡地阖眼蜷着。伸手所触的净是绵软的枕头靠垫,木棉羽绒将人体的力道温柔包裹,将意识褪色得虚虚实实。他稍微翻一个身,便轻易嗅到周身萦绕的御剑的气息。凛冽、洁净而温柔,柑橘味与汗气柔和地交缠,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抚摸。

     那是个很安全的襁褓。

     门和绒布窗帘将世界隔离在外,感官似乎尽数死去,他不知道此刻在发生的事情还有什么,宛如睡在时间胶囊之中一样。他便只是静静躺着,像个很乖的孩子,就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在那段朦胧的、无限断线的记忆之中,似乎有御剑小心翼翼地挤进来,穿着柔软的棉布衣服,带着葡萄般的茶香味,在虚无的海洋之中拉住他的手,与那段时光同样虚弱恬静,像是一个受到轻触就会破碎的肥皂泡泡。

     他于是睡啊,睡啊,觉得自己几乎变成那个被纺锤刺破了手指的公主。他做梦似地觉醒,便能借着一层薄薄的月光端详御剑的睡颜。距他近在咫尺,平和得宛若蜡像,幸而仍在一起一伏地呼吸,吐息声音单调却让人心境平和。

     成步堂便默默地望着。

     最后一次醒来像场回味无比糟糕的电影,窗外阴雨连绵而室内空气被空调机吸得有种病态的燥寒。成步堂托着他睡得仿佛涨满了白色泡沫的脑袋翻箱倒柜,从箱子夹层翻到晾衣架上搭的牛仔裤袋底部。

     「把护照和信用卡还给我。」他昏昏沉沉地把自己扔进御剑旁边的沙发。

     「不着急。」御剑将手中书籍翻过一页,「在星期一前你用不到它们。」

     成步堂愣愣地看着他。他虽然还没吃透御剑话里的意思,但充满危机意识的第六感在无声地向他传递情报。

     「十一点半的飞机,我会叫辆车。」御剑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下定决心似地摘下眼镜,回应成步堂的目光,「然后我们一起回去。我九月前有段空闲。」

     墙上的电子钟里无声地跳动着秒数,成步堂没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御剑的路数他永远不会读懂。

     「我不是小孩子,别用糖衣炮弹哄我。对你而言才不是『回』,」他死气沉沉地回应,用尽全力让自己的表现能够脱离御剑的计算,「你只是『去』而已。也别说什么『我们』。那已经不是你的地方了。」

     御剑叹着气揉了揉眉心。

     「现在不是抠字眼的时候。」

     「回不去的。」成步堂别过眼去不再看他,轻轻地吐出一语双关。


     他恐高而御剑有幽闭恐惧症,他们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坐飞机的组合。他们坐商务舱,相邻的席位,中间隔着可以牵手的距离,却各自别过头去将双眼藏在眼罩下面。他们在对方睡觉时用餐,御剑看完一本薄薄的小书,成步堂看过三场电影。分分合合,酸辛苦辣。

     「我不知道你喜欢老电影。」御剑说。

     「英格丽褒曼像你。」成步堂回答。

     对这个胡搅蛮缠式的答语,御剑回以斜睨。成步堂嘴角若有若无地挂上一丝笑影。他向前伸出手,在脸上堆起戏剧性的情绪,将那经典的台词复述,氤氲眼神在阅读灯投下的光晕中迷蒙发亮。

     「吻我,仿若最后一次般地吻我!」

     「还是比较像你,舞台剧演员。」御剑把笑声压下去,配合地拍拍手,「我还是更青睐亨弗莱鲍嘉。坚韧而优雅。」

     「还很多愁善感。」

     御剑扬起了眉毛。他似乎想反驳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在来得及倒时差之前,王泥喜就给他挂来了电话。那种迫不及待的冲劲颇像一匹脱缰的小野马,跃跃欲试、焦躁不安。

     「怎么才接通您的电话,不是说周五回来……!」

     「哦,抱歉,我误了航班。」成步堂不由自主地放飘眼神。

     「辛苦您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邮件,道叶老师通知我可以正式参加IS-7号案的模拟裁判了!」

     然而他毫不知情,多亏御剑把他的护照、钱包和手机隐蔽了——用御剑的话说是『保管』了——三天之久,「我在那边的网络不太好,」他迅速地扯了个谎,「真是恭喜你了。」

     「我看了些书,」王泥喜说,「但还是心里没底……」

     「牙琉没有帮你吗?」成步堂回避着御剑从身边投来的探究目光,尽量作出种身为人师的温和。

     「——他——哎,我的意思是他帮我办了学校的借阅证,但是——」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想太麻烦他……他们检方的口风也很严。」

     「加油吧。明天的组会很期待见到你,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

     御剑不动声色地把衣服展开,逐件地套在深色衣架上。「你的那个小孩子?」他的语气仿佛不太在意他身后望着手机屏幕默默出神的成步堂的模样,「听起来确实十分——年轻有活力。」

     「声音大了点。」成步堂干笑了两声,「但是个很规矩的孩子。」

     「这样挺好。」御剑说,「不用在意我,你维持正常的生活轨迹就好。我只是个借住在你房里的旅人。」

     「所谓借住是住到别人床上的?」

     「你可以去睡书房。」御剑耸了耸肩,转身走向盥洗室。

     成步堂一时无言,但这答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合乎他的预料。御剑仍然是那个御剑,养尊处优而飞扬跋扈的一抹红。在两人仍然合摊房租的当下,执意把他们的起居对立开来没有什么意义;无非是共枕而眠,并不是所有的同床都会难以自抑地演变为肌肤相亲,成步堂想,尤其是在如此微妙的情形之下。

     「感谢你没把我的东西丢掉,」御剑的声音泛着回响传过来,「某种意义上算是省去了麻烦——虽然我都自带了一份。」

     「我本打算回来就丢掉的。」成步堂大声回答。

     「是吗?无所谓。」盥洗室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反正谁也不会想用一把放置了十个月的牙刷。」

     「那么果然还是我的错啦。」他报以阴郁的喃喃。


     假期的学校仍然在以某种特别的节奏正常运转,体育社团的孩子在有条不紊地训练,而精英班的孩子们,沉稳地坐在教室里风度翩翩地谈笑。坐在中间将话局撩拨得风生水起的仍然是年轻的牙琉。或许是时临盛夏的缘故,他戴了副墨镜,时髦而价格不菲的款式,将直率的蓝眼睛隐藏起来,隐秘的气质反倒衬得他身上的光环更为耀眼。

     「那么你呢?」成步堂心怀着无限怜惜坐在教室另一侧灰头土脸的辩方身边,「你的助手、证人、后援团呢?」

     「别嘲笑我了,成步堂先生,」王泥喜的拳头攥在厚厚的红色资料簿上,「后援团这种东西——」

     「该在意的可不是那一点啊。」成步堂笑了。

     「证人——前辈们都不愿意和我合作。」王泥喜有点灰心丧气地说,「都是检方证人。」

     成步堂报以万分理解的同情眼神。

     「犯罪现场就在被告人的豪宅里,他有全部的钥匙,想要掌控现场简直是易如反掌……任谁都会这么想吧。」王泥喜叹了口气,嘟囔着从资料簿里抽出案发现场的平面图,「而且这次的现场也太复杂了,四个大厅还彼此有所关联,尸检报告也令人在意……」

     「说来听听。」成步堂好奇地将头凑过去。

     「尸检报告的提出时间距离案发隔了整整两个星期。」王泥喜把资料夹翻到那份复印件页,他提前在页眉打了标签,看来是对它极度在意,「虽然说报告在一个月内提出即可,但我想这起案件的死因明显,大概不涉及解剖……更不涉及病理切片,所以两个星期未免也太……」

     「一个月内提出可是序审法庭制度实施之前的规定了,」成步堂不禁出声提醒,「在序审法庭的制度之下——」

     「当然啦,一天以内。这部分牙琉前——我的意思是我有认真看,毕竟是现行的审理制度。」王泥喜把话补完,「但这案子可是拖了足足一年才迎来终审呢。」

     成步堂想真是拜其所赐他才有幸成为御剑的同学。

     「还有。」王泥喜哗啦哗啦地翻动页面,很快地找到他做过标记的第二个页面,「现场照片里的巧克力——哇啊看到这张照片就会不再想吃巧克力了——宝箱上的巧克力缺了一块。我不太确定,不过总觉得……这缺失的一块很不自然,会不会是隐藏了犯人的指纹,之类的。」

     「确实,印有指印的巧克力光是看着就会让人毛骨悚然了。」

     「您可别吓我……」

     「还有疑点吗?」

     「冬之宫殿的冰点心!」王泥喜似乎来了兴致似地翻页到下一个标签,「完全融化掉未免也太出人意料——太可疑了!」

     「为什么呢?」

     「冰这种东西应该很容易带走什么证据吧,比如毒药啊……」王泥喜抵着脑门想了想,「唔,难道说真正的死因果然是毒杀,所以……呃,那么尸检报告也就顺理成章了?……嗯……这样的话凶手……嗯……?」

     成步堂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王泥喜自行走向末路的模样,不禁拍了拍手:「到目前为止是很棒的推理,王泥喜君。」

     「呃……我明明走向死路了?」王泥喜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不过我想这条路肯定是不通的,既然这个案子交由我担当,那么不拼尽全力就不行。那么就试试别的可能性……跟成步堂先生聊了聊确实启发了很多新想法呢!」

     「我什么都还没说。」成步堂说,「你看,这就是你所需要的——一个助手。」

     王泥喜带着恍然大悟、却又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向他。

     「你一个人想了这么多真是太值得称赞了。老实说,我自己不到真正站到辩护席后之时,就发现不了这么多的疑点。」

     「哪里……!我一个人根本做不了什么……」王泥喜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最开始我根本就毫无头绪,还好有——呃,有人帮我,告诉我该找哪些资料、怎么从文件中入手寻找线索……」

     「听起来是个好助手。」

     「哎呀……助手吗,我没怎么想过……」

     「除此之外,」成步堂有些好奇地望向王泥喜,「你的思路条理很清晰啊。相关的用语也很熟练。你从小就喜欢这方面的事情吗?」

     「唔……该怎么说呢,家人——亲属?之类的人中,有从事——类似法律行业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来,王泥喜的脸便苦涩地皱成一团。或许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内情吧,任谁都会有那么一两件说不出口的隐私。成步堂便觉得自己深入得稍微有些过火,这孩子跟他或许还没那么亲密。他于是道了个歉,结果王泥喜反倒觉得不好意思。

     「这本资料簿准备得真是充分,连我都要甘拜下风,」成步堂及时地转移话题,「能借我看看吗?」

     王泥喜有些不安地把红色簿子递过去。这簿子比起其在货架里待售的时刻,大概厚了约有三倍还多。各种剪报和复印件交错其中,规规整整地做好标签和记号。如果手边有证物,王泥喜应该会拥有一个足够令他自傲的证据箱吧——他想象这小孩子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的样子,但不知是因为对方现在的尺寸太袖珍、还是因为那头上顶着两撮形状奇怪的毛发,这样的想象怎样都让人觉得有些好笑。他想他的笑意在脸上流露出来了,因为王泥喜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红。

     「果然还是……太业余了吗?」

     「哪里,根本就是专业过头。」成步堂望着资料簿最后草草订上的一些打印出来的人物履历,渐渐地把笑意收拢,「你对涉案人员的调查也相当仔细,甚至包括辩护律师和检察官……」

     「我想身为从业者,果然该对同行的大前辈老师们有一定的了解……」王泥喜顶着他红红的脑门说,「虽然我根本算不上什么从业者……但是还是想,更多地进入角色一些……」

     「你在这之前对他们有什么了解吗?」

     「狩魔先生和御剑老师……说来惭愧,我完全不了解。但不太陌生,或许因为在新闻中出现过……?」

     「——被那边的检察官先生小姐们听到,会暴怒的吧。」成步堂感慨地望向教室另一头的精英学生们。


     年轻的检察官先生带着本深紫色的簿子。

     「但我不会把它交给您;更别说我自己都不用翻开它。」牙琉踌躇满志地打了个响指,「关于这件案子,我只会说——狩魔老先生是对的。」

     「会选中这起案子也真属一流。」一柳在他身边撅弯了从不离手的指挥棒,「这案子我记得很清楚;是死者自愿采用艺术化的死法——」

     「所以才只能让您屈尊担任检察事务官啊,一流少爷,」眉月用嘲讽的语气开口,「总得学会避嫌。」

     「总而言之,」成步堂打断他们的谈话,「这里的同学们都是检方证人咯?」

     「还差法医小姐不在。」牙琉耸了耸肩,「她最近比较忙,不过在模拟审判前总会抽出时间赶来谈一次。」

     「就是那位迟迟不提交尸检报告的法医?」

     「正是。」牙琉说,「不过这么说似乎有失公道。两个星期对于提交一份无懈可击的尸检报告而言实在已属苛刻;相信当时的警方只是想做到臻善臻美。」

     「所以才会催生序审法庭。」成步堂模糊地笑了笑。

     接下来的对话便宛如水到渠成、滔滔不绝了。牙琉和王泥喜一样,都对案子做了充足的研究和准备;成步堂瞟一眼那桌上的资料簿,能看到边边角角也如同王泥喜一样做着标记。倒不如说两个人的簿子在某种程度上规整得过于相像了。而对于王泥喜起疑的部分,尽管成步堂没有提起,但仿佛巧合似的,牙琉也全数涉及到,只是解读方向与王泥喜不尽相似。

     「缺失的巧克力自然是为了藏匿被害者的血迹。」牙琉用大拇指上的指环摩挲下颌,「嫌疑人身为甜点高手,不会外行到赤手操作。扑杀现场一定会有血迹,然而巧克力宫殿里没有。可别说什么血色和巧克力色相似的话,实际上看来会是一目了然。将带血的巧克力融化掉可说是轻而易举,该说走投无路的嫌疑人就算是把它吞进肚里也不无可能,不过看来天海先生还没这么手忙脚乱,毕竟大厅的喷泉里——发现了巧克力和被害者的血液成分。虽然不知是谁投进去的,但自然令人想到是嫌疑人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而销毁了血迹,企图推说真正的案发现场在别处……之类。」

     胸有成竹地推论让周围的学生频频点头。成步堂在不由自主地点头之际,目光不禁瞟向教室另一侧的王泥喜——他也正竖起耳朵倾听牙琉的见解。

     「至于融化的冰雕——警方的报告没有提及其内容物有任何异常成分,那么检方当然百分之百地信任警方所言。只能推测冰雕本身藏有其它的秘密,比如所谓凶器:毕竟就在隔壁发现了沾血的岩盐,而冰水里的盐分——可不能轻易错过。」

     王泥喜的头发无精打采地垂下来。

     「总而言之又是滴水不漏的立证。」成步堂说,「干得很漂亮,牙琉君。」

     牙琉摘下墨镜倾身向前,用那对西洋人似的清澈眸子望着他。

     「感谢您的评语。」他回答,「但这还只是微弱的前奏呢。」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交响还在后面?」

     「没错。」他打了个响指靠回椅背,重新带回墨镜遮上视线,意味深长地向王泥喜的方向偏了偏头,「我期待能为观众带来一场无与伦比的秀。」


     成步堂回家时,一切都已收拾停当。或许该加一个定语,是御剑的一切都已收整归位。熟悉或陌生的日用品将家里的缝隙装填,大衣柜的一半送出去干洗,冰箱里的麦茶消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架子上一排精致考究的茶叶罐。如此气势磅礴的借住。成步堂咧了咧嘴角,脸上笑容说不出是安心还是嘲讽。

     「我该感谢你没把窗帘换回粉红色吗?」他举起餐桌上的拉菲酒瓶细细端详。

     「它从来不是粉红色。」御剑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而他的箱子,那深蓝色、贴满标签的行李箱,仍然静静地躺在门厅里,如同刚回家时一样。当然会这样。御剑在这里不会安排成步堂的生活——他无权干涉。成步堂耸耸肩,将他的行李箱拉回卧室,拖拖沓沓地拉开拉链,如同每次旅行归来后一样磨磨蹭蹭地整理整顿。

     「书房被你弄得太混乱了。」御剑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似乎万般不悦地靠在门框旁边,「我不得不收拾了一下。如果有失落的东西,你可以问我。」

     「我想我不会发现的。」成步堂打了个哈欠。

     「我看到了你最近工作的文件。——学校那部分。」御剑说,成步堂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你们教研组的老师很有品位。」

     「……我不知道你对那案子有没有印象。」他没有回头去看御剑,却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坐在床沿。

     「要说没有——自然是谎话。父亲生前最后的案子,就算当时没有印象,日后也少不了对其调查。」

     「是吗……唤起你糟糕的回忆真是抱歉了。」成步堂埋下头去,重新把单衣从衣服堆里挑出来。

     「你怎么看这桩案子?」御剑的声音却显得兴味盎然,看来他不并在意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在狩魔豪和御剑信之间,会毫无道理地偏向御剑自然是他的私心。他记得童年时御剑谈论父亲的模样,那样充满向往,以至于那不知不觉甚至成为自己的向往。御剑所尊敬的人——他不愿为那样的人勘误。便只能相信那是对的。

     「我记得那巧克力的那首广告歌。」他勉强地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吃。我宁愿相信天海一诚无罪——去年他不就被释放了吗?这案子还是疑点颇多。」

     「仍然这样秉承你毫无道理的道理。」御剑的脚步声从身后迫近,「你不觉得那巧克力太甜了吗?」

     「这才是你的毫无道理吧。」成步堂回应以鼻腔中的嗤笑,「因为被告的巧克力不合胃口就要判他有罪吗?」

     成步堂感受到御剑的体重落在床的另一端,御剑的声音在昏暗的室内、在他的后脑泛起回音。「这我可是无可奉告。」他说,「那么你对天海的助手怎样看?」

     「绪屋敷小姐……我只知道她是个演员。没想到年轻时还跟刑事案件有关联。」成步堂偏头想了想,「她很好看。」

     御剑的反应很安静。他没有报以嘲讽的笑意,也没有因这种敷衍了事的回答而生气。他只是在他身后默默坐着,似乎正等他的一个回眸。成步堂想他不能看他。在愈发深重的暮色下,能看到对面的住户点起暖色的灯。但他们的房间里仍然萦绕着一种氤氲模糊的深沉雾气。

     「十二星座美术馆。」御剑说,「绪屋敷小姐去年买下了旧时的天海邸,将其改装成美术馆重新开张。开车过去只二十分钟。」

     「……你在约我吗?」成步堂说,「我以为你在说案件。」

     「我只想说拉菲要配好吃点的晚饭。」御剑的体重离开了床垫,「食材放在冰箱里,期待厨师的聪明才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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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篇的时间轴可能有点微妙还是说明一下吧,这个故事设定发生在逆检2-5(2019年4月)后,故事开头的时间是2019年秋,写到现在已经是2020年夏的事情,默认19年4月没有发生成步堂被诬陷的事件,所以之后也就不会再发生逆456涉及到的事件,如此的平行世界。

…一涉及时间推移就会出bug 我写到一半才发觉次世代的年龄有问题 我给他们整体少算了一岁(忽视了文里面所经过的一年…)土下座。

忽视年龄问题单按年级来说的话,响也高二,喜子中三。此外,忠实遵循逆检系列成步堂的待遇,成步堂对逆检期间御剑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不闻不知(……………………………………)他不知道IS-7翻案跟御剑有关,也不知道御剑为什么会认识弓彦(。

虽然其实我怀疑真正的官方默认是他知道逆检发生的一切,他和真宵可是在逆检里很巧合地stk了御剑一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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